陷落的樂園 - 第十四章

    一霸称天的太独掛空，夺目得让人无法相信这一季的艳夏早就已经远去。教室一旁在影遮罩的人树，大张着桃红的享受着偶尔的微风洗礼，在这终必要坠落的秋分时节，展开她最后一次的艷烈绽放。

    窗外的景致是一片晴空外加落英繽纷，而朱悠奇的心却是一片荒凉外加愁绪纠结。

    打从早上一踏教室开始，他就摆脱不了夏安丞那迫钉人的光。虽然没有为难的纠缠，不过那只差一步就会前来兴师问罪的讨伐视线，想必也相去不远了。

    要去追讨公理的人，应该是自己吧！无缘无故被人亲了，不对方是男是女，自己就是受到冒犯了。朱悠奇心里虽然这么想，却怕再引起更大的麻烦而黯然却步。

    可是夏安丞的个不仅不是普通的怪，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拗。受不了朱悠奇对他的毫不搭理，终于在午间的用餐时刻，为了掩人耳目，他把朱悠奇拉到教室后的树丛里，在一片展着桃红的人树，他松开了朱悠奇。

    「你是怎么回事？」朱悠奇终于捺不住，「从昨天到现在，你是吃错药了吗？」

    「我本就没吃什么药，有问题的是你吧，昨晚莫名其妙的跑掉，今天又对我不理不睬的，难我又错了什么吗？」他也不甘示弱地拉起咙。

    我的老天爷！朱悠奇不禁住自己汗的额：难这傢伙，本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的言行举止合乎逻辑与否吗？

    「夏安丞，我是不知你在昨晚的饮料添加了酒品是纯粹好喝还是别有用心，不过你后来的举动实在是太超过了。就算我们都醉了，也还不至于连别都搞错吧，你不是讨厌同恋吗？」

    夏安丞瞪大了睛，那如潭心一般漆黑的瞳仁，像似难以承受如此的指控，微微地闪着悲泣的晶光。

    「你本就不了解……虽然在我知了你是同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的确是非常挣扎，毕竟辛圣毅的事件带给我的衝击实在太大，大到我一无法去面对和你一起变成同恋的事实。儘你说我们可以很幸福，但我仍然害怕要是有天我们也像他们一样被到走投无路，那么我们是不是——」

    「等等、等等！」朱悠奇愈听愈不对劲，连忙打断他的话，「谁跟你说我是同恋了？」

    又是那无辜的神，他不解地问：「你不是跟别人承认我们在恋？」

    「我什么时候承认我们在恋？」

    朱悠奇直接地否认。尔后他忽然想起之前那场闹得很大的小玩笑，「天哪、你该不会是把那玩笑当真了吧？」

    「玩笑？」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夏安丞的脸骤然剧变。

    「因为你的一个玩笑，让我从此陷了暗无天日的懊恼之，你可知我为了你的那一番话忧虑了多久？你可知我对你的一切有多么的投？而现在你竟然跟我说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玩笑？我是如此的相信你，你却把我的认真当作是场玩笑……」

    「不是的，夏安丞，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朱悠奇真的不知，那样一个常理之皆被大家当作玩笑的玩笑，居然会让夏安丞如此的认真。他突然想起那一阵夏安丞不仅不再主动来找自己，甚至还有意躲着自己，原来这一切不被自己所谅解的作为，竟然是自己一手所造成的？

    其实朱悠奇并不讶异他对某句话或是某件事上的认知与一般人的差异，只是比较令人匪解的是，像那样一个单纯而且不任何意义的玩笑，竟然严重到影响了他规律的生活，甚至还误导了他原来的价值观……

    「要是那天我开了不该开的玩笑，那么我在此向你歉。但是玩笑终归是玩笑，那和我们之间的相方式与对彼此的信任本毫无关联，我依旧把你当成好朋友一样地真诚对待，从来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友谊当成是玩笑——」

    「你怎么能开这玩笑，你让我有所期待，现在又只把我当作好朋友，那我这些日以来像个白痴一样地烦恼不都是自作自受，我活该被你玩吗？」

    因为绪激动而导致眶泛红的夏安丞，极度失控地拉扯着朱悠奇的衣襟。没面临过这疯狂场面的朱悠奇手足无措地不断倒退，未料因为地面上的落而踩了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连带拖着来不及松手的夏安丞也一起跌倒在地。

    所幸没有撞到，也因为地面松的泥土而缓衝了疼痛。不过这些生理上的顾虑，显然不比跌坐在自己上的夏安丞还要来得令人为之丧胆。

    夏安丞以一曖昧的姿势跨坐在自己的腹，幸亏双手撑在自己的肩侧，不然依他的重量看来，自己搞不好会被压成酱。

    近距离的打照面，连呼的空间都跟着缩小。夏安丞那错落在眉宇前的凌瀏海，以及其张扬着密睫的瞳眸，还有因为气而小贝齿的嘴，让原本就很秀丽的端正五官，更添几分狂放的野艳。

    朱悠奇端详得愈仔细，的那份动，愈是暴到无法收服。

    「喂，你快起来！」急甩开那不可理喻的觉，他声促着对方，也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本就不公平，不你说什么，我总是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我总是一心一意地信守着……」夏安丞不但对于朱悠奇的命令充耳不闻，对于自己这副妨碍对方行动的亦是无动于衷。他直言无讳地表达自己的不服，揭穿对方自圆其说的假学。

    「对我而言，你说的话就像圣旨，我都可以不加思索地听命行事，可是对你而言，我的话就像那些被你听过、随即就被拋诸脑后的杂讯，一都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的，夏安丞，你先让我起来再说，好不好……」

    朱悠奇一手撑地，另一隻手试图推开夏安丞。

    不推还好，这一推，将夏安丞所剩无几的理全给推得消散尽失。他扣住朱悠奇的肩，不容抗拒地将对方倒在地。午后炽烈的光，穿过繁密茂盛的叶间，正好直人避之不及的视焦，刺的光束让对方反地举起手臂遮覆睛。

    想要就此取代光，让自己的影可以投映于对方底的念，在鼓动着夏安丞的心。于是他倾向前，为朱悠奇挡住了光线，然后轻轻拿开他遮的手臂。

    「悠奇……」

    「夏安丞？」

    「我喜你，从一开始就很认真地看着你，请你不要说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好吗？」

    虽然这样躺在地上比刚才单手撑着地面的姿势舒服多了，但是相对的，夏安丞和自己的接面积也跟着增加了。也就是说，要是有人从这里经过，这极度曖昧的姿势，难保不会被人產生误会。

    「ok，我不会再跟你开玩笑了。夏安丞，让我起来——」

    「我不要！」

    夏安丞断然的拒绝，着实让朱悠奇吓了一。不过让他更为惊讶的，是夏安丞那双泫然泣的神，那持着不肯放弃、甚至是无所畏惧的真，正在慢慢地蚀腐自己的意志、改造自己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