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猜想也得到了验证，这雪若是一日不除，恐怕秦家的雪人会越来越多。不过既然有雪人
现，那么今日秦家就会再丢两个人，不知是小厮还是丫鬟……就这样，钟言放元墨去打探消息，洗漱过后帮着秦翎梳
，看着铜镜里的两个人，他发觉秦翎忽然叹气一声。
“怎么了？”钟言问。
“没事。”秦翎看着铜镜里的他，“忽然想看看你我白发的样
，执之手与偕老，大抵如此。”
“胡说，你才多大啊就白发，连二十都没到呢。”钟言胡
地说着，不敢想象秦翎满白发，又忍不住想象他们度过一生，白发苍苍。人间夫妻能熬到的岁月他们未必熬不到，或许真的能成。
不多会儿，元墨回来了，钟言借着去后厨
饭的由带着他去，一门就听到元墨大呼不好：“少
不好了，院里的人没丢！还是只丢了一个嬷嬷外加咱们院里的四个大
！”
“什么？居然没丢？”钟言赶
左右环视，张开和徐莲说有两个雪人站在门
，这会儿已经没有踪影。
“没丢，真没丢。”元墨躲着地上的雪，“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言想了想：“莫非是……这雪已经逐渐成
，原先转化的雪人不能再变回人，昨晚之后，转化的雪人便能成人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元墨打了个哆嗦，被雪人追杀的场面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昨晚我没睡，一直盯着院里的雪人呢，这会儿要是雪人可以变人，岂不是更加难以防范？”
“所以说啊，我就讨厌日月华变成怪的东西，不像鬼那么好对付，接了人气儿还会越来越
。”钟言拉着元墨，怕他小小的
被雪沾
，“但总能想法来，咱们先去饭。”
后厨比从前都忙，二夫人何清涟病了，四小要养伤，一
两个小厨房单独圈了来，不给其他厨娘用了。但钟言在后厨混得如鱼得
，最好的那间厨房还是他的。
想着秦翎这几日虽说吃了斋菜，可吃
的日也不少，钟言怕一给他补过，所以早饭特意清淡简单，先煮了一锅白粥。只不过白粥选用泡了一夜的大米来，很容易就炖得
烂，小火慢炖时钟言又看到今日有冬瓜，还不是新鲜的小冬瓜，而是过冬用的老冬瓜。
这正
怀，他立
取了六个老冬瓜的瓜
，先顺刀割开，然后放在平锅里文火煎烤，将里面的
煎，随后和冬瓜瓤一起炖汤，冬瓜汤可有排解毒之效果。怕秦翎不喜
冬瓜味，钟言又在里面放了新鲜的河虾，用以提鲜，再加
盐调味，锅时滴上了芝麻香油。
一粥一汤，外加两颗泡了一夜的茶叶
，和一碟柳妈妈腌制的过冬辣白菜，钟言带元墨回院，发现院里的两个雪人已经不见了。
秦翎在屋里给金鲤鱼、泥鳅和两只
念经书，没发觉钟言已经回来了。念了几次，他逐渐发现了这些小生灵的不同。比如这灵，它自然有所不同，听经时会探来与人对望，还会眨
，小就差一些，只知
埋在里，鼻尖挂着两个气泡，对人世间的事漠不关心。
两尾漂亮的小鲤鱼游来游去，活泼好动，但如今它们还没有认主，甚是自由散漫。
最难
的就是那两条泥鳅，缸底有一层浅浅的黑
淤泥，平时它们就藏在里也不作怪，可一旦念经给它们听，它们就如同被丢
了沸，胡蹦
，仿佛经受着无穷无尽的磨难。好不容易将这一段念完了，小言叫他去吃早饭，秦翎才放经书。
“说来也怪，为何泥鳅听不得我念经呢？”他好奇地问。
钟言把粥碗推给他，翻到经书那一页上：“因为啊，泥鳅的业障太重了。在我老家它们还有一个称号，叫作‘坠龙’。”
“坠龙？这是何解？”秦翎更好奇了，他的小言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新鲜事，让人大开界。
“坠龙便是天上坠的龙，已经打了龙运，这辈化龙无望，无法蜕
，无法见光。”钟言
他喝粥，“这东西业障大得很，习
也不好，生来便在脏污的淤泥里来回钻，可却和其他的泥生小虫不同。”说着他顿了顿，“好比泥螺，泥螺再如何都成不了事儿，不能帮人护运，不能通人观风月，只是放在恶人手里容易变成为非作歹的用
。可泥鳅不一样，坠龙也曾经是龙，别看它一辈抬看天，回天无望，可好好养着一旦认了主便能借运改命。”
“那我还是不要养了吧。”秦翎放勺，“借运改命，虽然有助于我，可是伤及别人。这
事咱们怎么能？”
“你放心，我让你养它必定不是为了这个。”钟言一笑，泥鳅这东西有个特
，便是只能把好的往坏
搬，把
的往低搬，秦翎的气运命格已经好得不能再好，泥鳅若认了主，能提防着别人搬他，“只是你要耐心些，泥鳅听经是它最为烦躁的时候，有些泥鳅听着听着一碰死都是常有的，要慢慢来。”
“我懂了。”秦翎了。
“鲤鱼就不一样了，鲤鱼是‘伪龙’，它们是有机会脱去鱼变化为蛟龙的，只差一截儿龙运。”钟言又说。
龙运？秦翎尝了一冬瓜汤，问：“莫非是‘鲤鱼龙门’？我到哪里去给它们找龙门？”
“傻，你以为天真有地方叫龙门？”钟言在他眉心一，“化龙，说到底是修行在个人，悟在心。天没有龙门，真正的龙门就在自的这里。”
“额？”秦翎摸了摸脑门儿。
“没错，这便是鲤鱼的龙门，不少人以为鲤鱼要过龙门才能成蛟成龙，殊不知都是假的，真正能让鲤鱼化龙的方式只有一个，便是它修行到了，开始蜕。”钟言说得有模有样，好似亲见过，“时候到了的时候，鲤鱼的眉心会鼓起一个大包，看着就像寿星老，这大包就是龙门。慢慢的，大包上的鱼开裂，这也是鱼化蛟龙最为痛苦的时候。”
元墨和小翠在一旁服侍少爷吃饭，听得津津有味。
“开裂越来越大，鱼自然也疼，多少大鱼都是疼死在最后一步。等鱼蜕得差不多了，这时候，鲤鱼要最后一跃，这一跃就能将鱼完整蜕，同时褪去鱼相，接承龙运，转化为龙，呼风唤雨，所以这最后一，才是真正的鲤鱼龙门。”钟言的前好似真看到了一条墨的大龙，藏匿云雾，
纳百川，他又给秦翎剥好了一个茶叶，“听明白了吧？”
秦翎已经听了神，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他才问：“那我要养多少年，才能让它们龙门？”
“人怎么能养它们几百年啊，咱们不用养，咱们只需要让它们认主，往后……护着你。”钟言没说详细，灵
有灵的用法，比方说，泥鳅是偷运的，老猫是延寿的，公
是死战的，灵是增福的，而这，其实都比不上锦鲤。鲤鱼才是第一灵。
锦鲤没法财运，没法福气，没法抵挡
兵，更没法死战群虫，它们的用途只有一个，但也是最最厉害的，它可以真真正正地挡灾。
若有大灾，全
都会由锦鲤替主人承受了，直到为主而死。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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