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他是皇帝 -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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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不清前世爹爹有没有前往北镇抚司考察锦衣卫武艺一事,但这封信来的时候,爹爹绝对就在府,定然不曾离府。

    蒋星重眉宇间的疑惑之,为何这件事,会与前世不同?

    蒋星重拧眉回忆半晌,但实在想不起来前世这封信来时爹爹在什么,前世此时的她,本没有半心思关心爹爹和兄的公务。

    记不起来,无法比对。蒋星重只好作罢,只心里存了个疑影,记了这桩事。

    她本想打开信看看,但看着上的封漆,便暂且作罢,唤来瑞霖,将信递给他,吩咐:“把这封信送去爹爹房间,然后你且去北镇抚司问问爹爹何时回来?”

    瑞霖行礼应,便退了去。

    在言公的私宅好几日,蒋星重都没怎么好好沐浴,瑞霖走后,她便叫兔葵和燕麦准备,前去净室沐浴。

    而谢祯,此刻已回到养心殿,恩禄正命人给他更衣,谢祯却:“取些外伤的膏药来。”

    恩禄一面安排王永一去取,一面关怀问:“陛可是伤着了?”

    谢祯闻言,抿不语。

    说话间,殿女官已上前为谢祯更衣,外衣脱,谢祯卷起衣的袖,两条红红的血印赫然现在他的手臂上。

    “哎哟!”恩禄见此惊:“陛这是怎么伤着的?”

    谢祯抿着,依旧没有吱声。他不想说!

    恰于此时,王永一也送来了膏药,恩禄连忙接过,小心为谢祯上药。只是这伤,越看越怪,像是被人的。可主是皇帝,谁敢

    恩禄丝毫没有考虑这个可能,只忧心着问:“陛这伤,怎么瞧着像是小臣挨罚后的鞭伤?如何能伤成这般?”

    谢祯闻言,脑海复又现今日被蒋星重打时的画面,不由吁了一气,终是开,淡淡:“别再问。”

    恩禄闻言一愣,忙闭了嘴。

    恩禄给谢祯上完药后,服侍他换上圆领龙纹补服,上翼善冠,一往养心殿正殿走去。

    正殿,傅清辉和沈宇,两位锦衣卫镇抚使,已携一众锦衣卫,押解曾经的光禄寺卿胡坤、光禄寺少卿周怡平、侍郎邵殿。

    三人皆着囚服,短短几日已消瘦不堪,在外的肤上,随可见细小的伤和异样的青紫。

    见谢祯殿,众人跪地行礼。

    谢祯免了众锦衣卫的礼,目光落在殿跪着的三名囚犯的上,他们的肩,明显都在颤抖。

    谢祯嘲讽,怪气:“三位大人,诏狱的日,瞧着不大好过。”

    三人闻言,忙磕去,连连请罪。

    谢祯:“今日朕亲自提审三位,还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朕日后查到今日证词与真相不符,届时狱的可不止三位,三位的族亲,朕亦会置。”

    三人一听,连忙再复叩首,表示定会认罪。

    谢祯先看向贪污最多的邵仲,问:“邵仲,锦衣卫从你府上的账目,查到至少三百万两白银,可最终只从你府上抄一百二十万两,这剩的一百八十多万两,去了何?”

    邵仲咽了唾沫,渴冒烟的嗓:“回禀陛,九千岁在时,至少有一百万两,罪臣用以贿赂东厂阉党。为着安全,这笔钱基本由罪臣借职务之便,巧立名目,净净地送了阉党腰包。若说都有谁,罪臣却无法一一报名字。凡先帝一朝的阉党,基本皆对这笔钱行过层层盘剥。”

    谢祯闻言蹙眉,也就是说,那消失的一百多万两,已经很难追回。谢祯接着问:“那剩的八十多万两呢。”

    邵裂的,回:“回禀陛,自陛御极后,以雷霆手段整治阉党。罪臣得知阉党大势已去,便将八十万两白银,送至闽浙,用以投资海外商贸。”

    谢祯面不解,不由问:“你在京为官十数载,为何会想着参与江南市舶提举司的贸易?”

    邵仲闻言回:“回陛的话,罪臣当初的侍郎之位,乃九千岁扶持保举,罪臣纵然贪腐,但大笔的钱,依旧是了阉党的腰包。如今阉党被除,臣就想用剩的钱,让自己多一条生财的门路。”

    谢祯听着邵仲这番话,不由咬了牙关,额角。这就是他大昭的好官!不想着如何为民请命,而是一心一意想着如何赚钱敛财!

    谢祯语气间已有怒意,寒森森地问:“你人在顺天府,若想要通过市舶提举司的门路,赚海外贸易的钱,怕是也得有那边的人为你打,亦或是,你需要打一些人。说来听听,都是谁在同你一赚这笔钱。”

    邵仲佝偻着背,再复,木讷地回:“回禀陛,罪臣的银,都是送到市舶提举司提举,何怀古何提举手。一切皆由何提举提安排,其余的事,罪臣人在顺天府,并不详尽知晓。”

    谢祯闻言不由一声冷嗤,他手扶案,盯着邵仲斥:“市舶提举司提举,从五品官员。何至于叫你一个侍郎,如此放心大胆地送去八十万两白银?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任你拿吗?”

    话音落,邵仲连忙磕在地,语气间已哭腔,向谢祯哭喊:“陛明鉴!罪臣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历经诏狱所有刑罚,罪臣也是这般说辞呀陛!”

    谢祯看向一旁的傅清辉,朝他一

    傅清辉即刻领悟,陛的意思是,今晚用重刑。傅清辉颔首应

    谢祯再复看向邵仲,:“朕姑且信你所言,若叫朕查不实之,朕定灭你九族。”

    邵一颤,忙哭嚎:“罪臣便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糊啊!”

    谢祯未再理会邵仲,随意抬手一挥,即刻便有锦衣卫上前,将邵仲押了养心殿。

    谢祯再复看向周怡平,问:“周怡平,你在顺天府南四十庄如此胆大妄为,是借着谁的势?”

    周怡平浑颤抖,忙抬手了把额汗,声音虚得厉害,回:“回禀陛,罪臣只是依附胡坤,背后再无他人。罪臣,罪臣不过是胡坤手的一条狗。”

    这倒是属实,锦衣卫查的结果也是如此。

    谢祯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胡坤,问:“胡坤,你府上那六万两封存的白银,是要送于何人?”

    胡坤忙:“闽浙盐课提举司提举,孟端仪孟提举。”

    谢祯闻言蹙眉,又是个从五品提举?一个侍郎,一个光禄寺卿,两个居要职的京都官员,竟是将大批的银送到闽浙两个从五品的提举手上?

    何等可笑?

    谁人会信?

    可比起这二人的证词,更叫他觉离谱的,是在他这个皇帝亲自提审的,这二人竟还敢不尽不实。

    那只有一个缘故,便是这二人比起惧怕他,更惧怕他们的背后之人。

    谢祯不由合目,气。

    他这个御极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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