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人格扮演守则 - 第4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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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千没有回应她,而是将画架上的画纸拆了来,竖着展开,透过画纸上的枪看向江柳,说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好看吗?”

    江柳明显犹豫了一,但还是:“好看。”

    “因为这上面有你的泪。”释千将画纸往拿了拿,正好落在画纸的边缘,她的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轻声说,“泪和血一样,是珍贵的画材。可是我觉得我离这幅画很远——我不了解它。”

    由于释千开,江柳尴尬的绪几乎已经销声匿迹,她的神逐渐变得坦然,重新成为释千初次和她见面时那个冷静自持的江柳。

    “有时候,画作和画家本就是独立的。”江柳说,“画作或许拥有独立于传统生命形态的生命,而创造者只有在最后一笔落前和它灵魂相连,就像育的过程寄托了无数对新生命未来的期冀,但当新生命诞生后,母亲便未必还能理解孩了。”

    状态调整得倒是很快,似乎完全不打算解释一为什么哭。

    江柳见释千没说话,话锋一转:“您四百年前留了一个任务给我,我认真完成了,可您却一直没有来验收成果。我等不到您,就只好自己来找您。我很……”

    释千不想听这假话。她垂看着画作,摇了摇打断江柳的叙述,自顾自地说:“血代表着疼痛、恐惧、死亡、奉献……等等,每次付都拥有着不同的状态,这就像普通的颜料有各缤纷的彩,而泪更是如此。可现在,我看不到这幅画的颜。”

    她抬起,直视着江柳:“所以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而哭呢?”

    江柳

    江柳本想要岔开话题,但释千却偏偏要追着问。

    毕竟比起一场域就开枪击,江柳给自己一枪然后哭着说太疼了显然更乎意料之外一些。前者符合释千对江柳的画像,后者却完全颠覆了江柳的人设。

    很难不好奇这位充斥着“望与野心”的江柳是怎么想到这一的。

    已经调整状态为沉静的江柳再次陷尴尬的沉默

    释千没开,静静等待她的叙述。三四秒后,江柳有些勉地开:“这……就是有……疼,没法控制。”

    接着她又解释了一句:“人类的躯就是这样,泪并不受到理智的控制。”

    “疼?”将画轻轻放在地上,释千又抬起画板托着腮,垂着笑,“自己造成的疼,原来是这……怪不得我不认识,因为真的很有创新呢,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最后这句话已经脱离了“扶筠”的人设语境,沾染上属于“释千”的浅淡恶趣

    味。

    江柳:“……”

    释千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江柳是个人,显然听最后那句话里的调侃意味,她抿了抿嘴,名为尴尬的绪,尝试恢复到平时谈判的状态,张刚准备切换话题时,释千再次开

    “有的画家只知应用表面上的、当的颜,这显然并不合格。”释千双手搭在画板的边缘上,眉舒缓、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在言语间烈的傲气。

    “但我不一样。”她说,“我在应用每一前,都要详细地去了解那。它最开始的形态是什么?来自哪个地方?有着怎样的经历?又是怎样成为这珍贵的画材?未来又会随时间推移展什么样的泽?在光、在、在暗的角落……在任何一它可能到达的地方,会变成什么独特的模样?诸如此类……我了解它的过程,就是用我的思考去和它无视时间的生命线编织成网,这样我才能真正拥有它、利用它,和它创造一副无可取代的完画作。”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就像扶筠的人格份画像一样,当她提到和绘画相关的事时,睛总是闪烁明亮的、神总是忘我沉醉的,仿佛世界就是由画笔与画布构成。这让江柳完全嘴,更让她不得不被制拉释千所营造的语境

    释千嘴里说的是“颜料”,江柳听到的却是“人”。

    ——分分明说的就是“人”,而在这里,唯一能被类比为画材的人,就是她江柳。

    手指挲着画框边缘,释千语速渐渐变缓:“你理解吗?你能理解吗?就像传统的颜料,尽都能被统称为红,胭脂虫提取的红与朱砂提取的红就截然不同,我说的不仅仅是在明度亮度饱和度层面的不同,也不是是否会随光照而变的不同,而是它们的‘灵魂’。”

    “灵魂……”江柳意识喃喃声。

    “是啊,灵魂。”释千直视着她,带着属于扶筠的、缱绻的、依恋的笑,“那是由原材料‘通’而来的灵魂,是画家对万事万的天赋知,是这世间万独一无二的联系,是新的生命共同,所以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它们会被应用在不同的画布上或者画布上的不同位置,有着不同的过去、不同的现在,自然也会有不同的未来。”

    “送给你了,我不懂它,所以它对我而言没有价值。”释千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你很特别,这是我送给你的礼。但很可惜,它现在只是一张涂抹了颜料的废纸。”

    在释千的心的定义里,她并未落“最后一笔”,因此在概念上,这幅画实际上还是“半成品”,所以才无法生成画作技变成“异能”。

    但这幅画收了不少她的血,能生成的画作技应该会很大。

    “或者,和我聊聊吧。”释千将阻隔在二人间的画板丢到一边,向前俯贴近江柳,几乎小半个都压在了那张画上,她仰着看向江柳,“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哭呢?‘疼’只是类似于颜料制作‘研磨’的过程,而不代表全。我想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定能够理解我。”

    她抬起手,轻轻掠过江柳的脸颊,一颗尚未落、却也未涸的泪珠转移到了她的指节上。

    受到外界真实的碰,江柳这才骤然从释千层层嵌的语境脱离来,她蓦地往后仰、这是躯意识趋利避害的举动,可却恰好和释千那双盈盈期冀的睛对上了。

    释千、双月、扶筠。

    她早在对前少女一击时,就百分百笃定这三个人就是一个人了。但此时此刻,她才真切地通过自己的灵魂知到了这一事实。

    就像是意识极短地跃面,看到了另一个层面的东西,那是维度的认知、然后被称之为“第六

    释千说的话完符合“扶筠”的人侧写,但却字字句句指向她。

    准确来说,是“向她”。

    她想敷衍过去的问题被释千一步步地压过来,编织充分的理由,没留任何规则允许逃避的漏

    释千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的份,却用“扶筠”的份提了所有想问的问题。

    要么拿着一张被定义为“无价值的废纸”离开,要么坦诚一切知无不言,除此之外,题卡上没现第三个选项可供她选择。

    她向来是让别人于这样的境地:势地吞吃他人生存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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